《李喬小說─孤燈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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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、雲lâu月(12)

  白亮燒暖ke日頭,忽然間暗下來。Liá m̀像南國九月ke天氣,m̀過,下晝一下驟雨應該係m̀會少ke. 他teû最驚狂裂ke驟雨,因為liá下 他teû過ke幾乎完全係露食露宿ke日仔。

  驟雨無來,「阿沙逋路」就行出「慰安所」掛滿偽裝樹葉仔ke大門。人一轉來,附近ke同伴就圍上去,問長問短。

  「樣仔?講講看!」

  「當鮮喔!幹伊娘ke, 阿沙逋路!」

  「土番娘——比打手銃還強teû吧?」

  「阿沙逋路」面hong, 好像無留下歡樂ke痕跡,顛倒有一團會落雨ke陰霾。Liá-ke模樣,m̀像係「阿沙逋路」ke, 除非實在過勞——太燥啦!

  大家認為「阿沙逋路」會有精彩ke「大本營發表」——報告戰果,má人知,他竟像塞班島ke守軍,一片「玉碎」ke沉寂。Án-ngiòng大家都遽遽行開。Liá時節,永輝chang問:

  「你面色m̀好!」

  「哦!」「阿沙逋路」一愣,然後一哂:「全宿霧ke人,má人面色有好ke !」

  「喲!脾氣án大?樣仔?你落荒逃走係無?」

  「幹伊娘,mak-ke意思!」

  「福佬屎,你莫開口閉口就幹好無?」永輝講。

  「去慰安所還幹m̀夠?」

  「幹伊娘,操伊娘!我到慰安所有幹無幹,oi你客屎管?」

  「Mak-ke? 阿沙逋路!你講你無?……」

  「……」

  「阿沙逋路」拿兇巴巴ke目光刺過來,像oi拚命樣仔,m̀過一瞬間,ke一閃兇光消失,他投降樣仔在澎、周兩人面前,大大方方露出自家ke軟弱——敨了口氣。

  其實,三人相處得m̀會差,永輝在敵機臨空ke時節,為到衝出掩護「阿沙逋路」,sṳ-fut sṳt pûn炸彈ke爆片削thet一塊皮肉。M̀過,他ke三句不離「幹伊娘」ke習慣,真pûn人受m̀了。

  「好像……搞得m̀爽快?」永輝無再講笑。

  「Liá安到觸景生井!」阿沙逋路講。

  「觸景生情啦!」周糾正他。

  「見到熟識人?」

  「幹伊娘咧!」

  「幹你老母啦!M̀靚?」

  「還做得啦!」

  「有台灣人無?」

  「阿沙逋路」搖頭。到底上了無?周問。他輕輕點一下頭。Ke,你……還豬肚面樣仔,m̀夠啊?幹伊娘咧。周大大ke不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