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李喬小說─孤燈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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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、雲lâu月(4)

作者 李喬 漢羅翻寫：李珊伶、劉敏貞 2012.06.17

　　可恨ke係，一眨目，明基又用「派遣航空廠技術員」名義pûn人征調。她只好又尋田內then手。

　　「Ke-pái, ke-pái；liá-pái，嘿，僕……」

　　「Ke……」她茫然，茫然中有sit-pá驚驚，一種不幸ke預感油然浮上來。

　　「嘿嘿！華子桑，a-na-ta(你)(日文)，劉明基，非常喏，愛盡深哪！」

　　「Hai i(無m̀對) !講……得係！」她脫口講。　

　　她講thet馬上pûn後悔淹thet. Án-ngiòng係對明基不利ke. 她知。M̀過，既然絕望，ke又何必卑屈乞求。

　　「So——ga (原來如此)！」禿頭仔在自家對自家講：「辦法wa, a-ru-yo！Si-ga-si……(有辦法，m̀-ku……)」

　　「有辦法？田內桑：ke就，」她一聽還有希望，lâu其他意念全拋開啦：「Ke, 無論樣仔，願求si-ma-su(求你then手)！」

　　「Ko-re，有困難！」

　　「無論樣仔！無論樣仔！」

　　「唔，無論樣仔ga ?」

　　「Hai i(無m̀對)！」

　　「華子桑，正經，劉明基，對你，án重要？」

　　「Hai i(無m̀對)」她凜然講：「假使，做得調換，我3願代他出征！」她ke激動，在講完話以後，漸漸平息。

　　「哈哈！哈哈！」禿頭仔探頭細聲講：「取消出征，我負責！」

　　「……」她點頭，咬牙，拿目珠盯tén對方。

　　「感謝wa?心中，有數ga?(心中有數oi用mak-ke來回報？)」

　　「Hai i(無m̀對)無論樣仔。」目汁，像山洪爆發，án-ngiòng汹湧沖到；她陷入洪水之中。

　　她緊在洪水底背浮浮沉沉。她想用洪水洗thet再也洗m̀-thet ke污穢。

　　M̀過，偷偷想起明基ke時節—liá以後她m̀敢大方ke思念明基，她認為án-ngiòng對明基係一種侮辱，故所儘量疏遠明基—內心會有微微ke甜蜜，一種苦澀ke滿足。M̀係嗎？「捨身餵狗」，換來明基ke……

　　——結果係換來明基ke「如期出征」。

　　「關係，無，人還在高雄兵站，僕做得，調轉！」禿狗講。

　　「Ke就求你……不然，我oi殺死你！」

又一擺污穢ke蒙難。卑鄙ke欺詐。明基ke信，已經從馬尼拉寄轉來。

　　M̀-ku她，生理hong有了變化。孽種，已經在她ke圓體底背定定仔成形，長大……

　　「四腳仔啊四腳仔！正經我就án-ngiòng不明白pûn人污辱、欺凌嗎？」

　　Liá句話，變成響徹靈台ke巨吼，日夜呼喚她，向她詰問。

　　該拿行動來表達ke時節了。明基ke話，pûn她再三不斷咀嚼，明基講過：

　　「該忍ke, 定著oi忍受，」明基又引伸解釋：「不該忍ke, 一分一寸都m̀讓步！」

　　「Ke……oi樣仔分辨？」她笑tén看明基。

　　「是非呀！用是非為準！」

　　係ke. 用是非為準。明基還講過：個人ke利害，多忍teû係對ke,大眾ke利益，甚至種族國家ke利害，還在忍，ke就會pûn人看m̀起，m̀放在心hong,活該他滅種王國！

　　明基講得面通紅，目珠發直。Ke時，她sṳt笑他，講他血液底背有他阿爸lâu ke位失蹤ke阿哥ke造反血液。無m̀對，係 án-ngiòng. 明基坦然接受liá-ke嘲諷。

　　Liá下，自家面臨，好像m̀單係一ke人ke羞辱，還係忍到無辦法ko忍。她想。

　　她ke決定lâu行動，就係 án-ngiòng深思熟慮過後形成ke.